经审理查明：2015年6月开始，被告人裴某与钟某（另案处理）及其丈夫孟某（另案处理）从乌克兰订购琥珀并从香港偷运入境，具体流程为：被告人裴某亲自前往乌克兰、香港或以微信的方式与钟某沟通进行琥珀选购，同时谈妥从香港运送到境内的运费和对保费。孟某在乌克兰组织货源并将琥珀运至香港，钟某指派人员收货后交由彭某（另案处理）团伙将琥珀偷运入境至本市，钟某再指派人员送至被告人裴某指定的地址。经查，自2015年9月至2015年10月，被告人裴某共委托钟某偷运入境琥珀4次共计86.803千克，偷逃应缴税额共计人民币36.703832万元。
争议焦点：走私犯罪中特别自首的成立？
本院认为：被告人裴某故意违反海关法规，逃避海关监管，伙同他人走私普通货物偷逃税款人民币36.703832万元，偷逃应缴税额较大，其行为已经构成走私普通货物罪；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裴某犯走私普通货物罪的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、充分，指控的罪名成立，本院予以支持。被告人裴某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可依法从轻处罚，对其辩护人提出要求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。根据被告人裴某的犯罪事实和认罪态度，对其适用缓刑应不致再危害社会，依法可以宣告缓刑。
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五十二条、第五十三条、第六十四条、第七十二条、最高人民法院、最高人民检察院《关于办理走私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十六条第一款的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被告人裴某犯走私普通货物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缓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。
（缓刑考验期限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，罚金从判决发生法律效力第二日起一个月内缴纳。）
二、扣押在案的裴某的华为手机一部予以没收。
张严锋走私犯罪辩护律师团队提示：
根据我国《刑法》第67条规定：“犯罪以后自动投案，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的，是自首。对于自首的犯罪分子，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。其中，犯罪较轻的，可以免除处罚。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，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的，以自首论……”其中第二款规定了特别自首，是指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，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，并且与司法机关已掌握的或者判决确定的罪行属不同种罪行的行为。如果供述司法机关尚未掌握的罪行，与司法机关已掌握的或者判决确定的罪行属同种罪行的，可以酌情从轻处罚；如果供述的同种罪行较重的，一般应当从轻处罚。如果司法机关已经掌握了犯罪人的其他罪行，只是向犯罪嫌疑人核实其他罪行的有关情况，不成立自首。
相对于一般自首，特别自首之所以特别，主要表现在以下两方面：（1）适用对象的特殊性。一般自首适用于一般犯罪人，而特别自首只适用于已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犯罪嫌疑人、被告人和正在服刑的罪犯。（2）适用条件的特殊性，特别自首的适用条件是如实供述司法机关还未掌握的本人其他罪行。
本案中，被告人裴某的辩护人提出，裴某在侦查机关没有采取强制措施之前，主动投案，并如实供述，虽然在侦查阶段有过反复，但是在起诉阶段和法庭如实供述。根据规定，应当认为特别自首。
法院对被告人裴某辩护人所提辩护意见做出如下认定：经查，根据在案证据《到案经过》以及被告人裴某在侦查机关的八次供述来看，被告人裴某根据侦查机关的通知主动到案，但到案后拒不承认其有走私的主观故意和客观行为，后经过反思后才在第七、第八次供述中如实供述了其走私犯罪事实，该情形不符合认定自首的情形，对辩护人该意见本院不予采信，但根据其主动到案以及在侦查阶段后期能够如实供述的情况，可以从轻处罚。
笔者同样认为本案中被告人裴某不构成特别自首。因为裴某已经被采取强制措施，面对讯问，未能如实供述，不能构成自首。
上海峰京律师事务所
张严锋 赵林
